第七章(2)
??* ??闵冬瑶一整个礼拜都没怎么好过。 ??当她回家后冷静下来好好思考,就会扯着头发开始质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。 ??那男人到底算什么? ??当初就该老实把他的长相说出来,也省得现在陷入浓烈的罪恶感。 ??还有,那几天发生了这么多印象深刻的事,被拿刀抵住脖子也好,差点接吻也好,被碰到屁股也好,但她最在乎的怎么是最后一幕。 ??『你最好安分点,我们不会再见面了。』 ??他将闵冬瑶拋弃在85楼景观餐厅前,留下了这么一句话。 ??不会再见面了吗? ??那……以后的商用英文课都不会出现了吗? ??独自坐在阶梯教室的倒数第二排位置,她再次转过头确认最后一排的窗边,依然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。 ??他真的没来呢。 ??上星期明明高频率见到他,现在却突然消失了整整一週。 ??竟然有一点点失落。 ??没让她惆悵太久,傅教授的声音便将闵冬瑶的魂拉了回来,见他难得一上课就拿起麦克风站上讲台,她连忙戴上早已准备好的口罩,低下头以免露面。 ??「第二週课堂时让大家写了一份考卷,这几个礼拜我已经和助教一起仔细批改完毕了。」傅教授简单整理了下手上的一叠试卷,「我开这门课已经有超过五年了,每一年都会举办期初考,题目也都差不多,相信你们都知道,对刚修课的你们而言,这题目难度是挺高的,什么样的分数我都有见过,但是,倒是第一次见到满分。」 ??同学们纷纷发出惊呼,不约而同望向傅尹希。 ??她是外文系的学霸代表、万年书卷奖,更是副教授的亲女儿,考出破纪录的满分也是合情合理。 ??傅教授彷彿察觉了大家的视线,继续接着说:「不过,满分的不是尹希,就连我如此优秀的女儿也没能达到这个分数,你们班却有人达到了。」 ??她暗自翻了白眼,难道全世界就属你女儿最聪明吗? ??「闵冬瑶同学,可以请你举手吗?」 ??闵……冬瑶? ??她心脏停滞了三秒,重新思考了一次,自己就叫闵冬瑶,傅教授叫的就是她的名字。 ??「闵冬瑶同学没来吗?我很想看看满分的同学是谁呢。」 ??怎么会? ??闵冬瑶虽然不是特别笨,但对花钱为乐的她而言,成绩一直都是浮云,从小学一年级后就没有再考过100分了。 ??她死死低着头,自认神不知鬼不觉悄悄伏蹲到地上,准备开溜。 ??「喔,冬瑶,你怎么趴在地上?」傅尹希微弱的声音打破寂静。 ??闵冬瑶在心里飆了口脏话。 ??完美的时间点,离出逃就差一步。 ??「闵冬瑶,请你站起来。」 ??她缓缓起身,鞠躬道歉:「教授,不好意思,我刚才只是捡个东西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」 ??傅教授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,跨步走上前。 ??「能请你把口罩拿下来吗?」 ??那怎么行?这么一来他就会发现欺负自己女儿的罪人就在这里! ??「抱歉教授,我感冒很严重,可能不太方便。」闵冬瑶浮夸的用力咳嗽。 ??但就算她戴着口罩,也遮不住那双独特的眼眸。 ??傅教授只是走下讲台靠近了点,很快便认出了这个女孩。 ??人果然更能记住仇人。 ??「是你?」 ??他的语气立刻沉了下来,彷彿一个低吼就能撕碎一个学生的未来,闵冬瑶根本不敢抬起头直视他。 ??傅教授冷冷笑了一声,「我看过你的歷年成绩,考了满分真的很了不起呢。」 ??闵冬瑶当然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考出满分,她考卷背面的写作题可是完全空白呢!不是垫底就该偷笑了。 ??「但是考满分除了了不起,还有另外一种可能。」他停顿了一下,「连你们班最优秀的尹希都只考了八十二分,你考了一百分,不排除有作弊的可能性。」 ??「你说什么?」 ??那日禹棠虽然将自己的考卷给了她,但闵冬瑶最后还是交了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试卷。 ??难道那傢伙动了手脚,在她交卷后又将考卷调换过来? ??就算真调换了,她可不相信那样一个大流氓可以考出连傅尹希都达不到的一百分。 ??这完全不合理。 ??「我的班上可不允许作弊,当然,学校也绝对不会无视这种偏差行为,处分的部分我不会宽容,你等着被记过退学吧。」 ??闵冬瑶抬起头,拧着眉说:「你倒是说说看,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作弊?」 ??一不小心揭露本性,班上同学全担忧的望着她,敢和傅教授对呛的人,现在都流落街头了。 ??「证据?好啊,你想跟我鑽牛角尖是吧?」他气得满脸通红,肥厚的双下巴微微颤动,「等我找出你作弊的证明,就不是退学这么简单了,你休想在教育界混下去!」 ??她瞪着傅尹希那微微勾起的嘴角,明白了这是復仇手段。 ??可闵冬瑶也不是好惹的,顶多这门课被当而已,她倒想看看,这对父女若真想跟她斗,是她的靠山霍朵集团厉害,还是区区一个小教授。 ??因此,她高傲的昂起头,「那就请教授一定要好好找,如果最后发现是你诬陷我,你也会有点麻烦。」 ??空气陷入一片寂静,在场没有人看过这种自杀方式,但十分篤定闵冬瑶是完蛋了。 ??「你……」傅教授太阳穴上的青筋奋力在肥肉中跳动,被气得语无伦次,「你们大家都走,这堂课我不上了,如果要怪谁剥夺你们的受教权,就是这傢伙。」 ??语毕,他大摇大摆离开教室。 ??看过太多薪水小偷教授,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专业的,临走前还想了藉口把罪名托到她身上。